老头面色发黄,耳朵和脖子上还有煤灰,留着胡子,眼睛很有神,面善。
他眼睛四处寻找了一圈,才锁定在马景澄身上。
伸过皱巴巴的手,指甲盖里还有污泥,袖子也爆浆了,老式的布纽子衣服,上面的纽子敞开,胸骨还有黑黑的东西。
他紧紧握着马景澄的手,“可算把你给盼来了,这都一个多月了吧,你再不来,我都撑不下去了。”
老头丝毫没有理会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,只顾专注在马景澄身上。
随后扭头,“小胡,赶紧去倒水,坐着干什么,没看见有重要客人吗?”
被老头一训斥,姓胡的年轻人不情愿地站起来,朝着那女孩努力努嘴,才走出去。
张莘月就站在门外。
姓胡的年轻人已经走出去了一米多,又倒回来,盯着张莘月,念头闪过:“这个可比里面那女的漂亮多了。”
他准备打完水再回来了解情况。
张莘月却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。
“话我就不多说了,难为您撑了这么久。”
马景澄客气道。
“那倒是没什么,只是那姓陆的,三天两头就来,我实在不堪其扰啊!”
老头诉说着。
那姓胡的青年已经回来,坐在刚才马景澄做的位置。
马景澄和老头聊了一会儿之后,喊道:“莘月!”
张莘月这才从外面进来。
姓胡的青年打起精神,目光紧紧盯着张莘月。
虽然衣服是旧了点,但丝毫不能遮挡她身上一股子独特的气息,还有那脸蛋,洗洗,一定很好看。
姓胡的青年自顾自地想。
张莘月将箱子放在桌子上,转身时,毫不顾忌地说道:“再看,看你妈个头,再看把你狗眼挖出来喂狗!”
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现场陷入了尴尬。
特别是姓胡的,别提有多尴尬了。
那女孩微微扭头,看着走出去的张莘月,暗自高兴。
马景澄:“这是厂子的转让费,您数数!”
“不用了,我信得过你,现在厂子归你了!”老头用手抹过箱子。
姓胡的青年站了起来,刚才的尴尬被他抛到一边,“厂长,你怎么把厂子卖了?”
“早就卖了,你看人家还要你们不,不要你们就各自回家!”
老头话也说得很直接。
屋子里几人都情绪都开始有了波动。
角落里的老头,中年妇女,戴着眼镜框的女孩,还有不知所措的青年。
他们却不知道如何开口。
马景澄打破了沉默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胡…胡三!”青年开始不知所措。
“你去收拾东西吧,现在就离开!”
马景澄话也很直接。
或许在外人看来,刚才这姓胡的青年并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。
因为这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让人生气的事。
但是,马景澄能够感受到刚才那母女两的处境。
胡姓青年滥用自己手里的职权,借此来压迫需要服从职权而不是他的人。
大家都是打工人,何必这么狗仗人势。
他明知道,目前的情况下,两人住在厂子里,比外面安全。
自然,母女俩也十分清楚这个情况,他却借此来威胁两人。
有人可能会说,受他这鸟气,老子拂袖而去。
但处于特定环境当中的弱势群体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,冲动的一时之气,可能带来更加恶劣的结果。
别人可以逞个口舌之快,当事人却不得不委曲求全。
两人的遭遇丝毫不亚于自己在花镇的遭遇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没有为什么!”
马景澄连个理由都懒得给。
“厂长?”
胡姓青年看向老头。
“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,你还是走吧!”
老头挥手。
姓胡的站在那儿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
其余三人也都站了起来,十分紧张地等待着马景澄的安排。
“至于你们,该怎样还怎样!”
马景澄看向三人。
三人这时却看向了老头。
老头愣了一下,“你们看我干什么,老板说了,你们以前怎么做,以后就怎么做,出去吧!”
“谢谢厂长,谢谢老板!”
三人道谢着,激动地离开。
被忽略的胡三心有不甘,却无可奈何地跟着走了出去。
马景澄又将一箱子钱放在桌子上。
之后,开始给老头安排接下来要做的工作。
等他走出来时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
这次换张莘月载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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