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不错吗？为什么我感觉你在抽泣？”
“可能因为感冒吧。”源恋花再次抹了抹眼睛，倔强道。
“哦，b级灵体，也会感冒啊？”周坦笑道。
周坦的笑声，刺激到了情绪低落的源恋花，她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，最后直接哭了出来。
电话里面的周坦静静等待没有任何表示。
终于，源恋花总算止住了哭声。
“周坦，是不是听见我哭，你很开心？看见曾经的恋人过得并不怎么样，你心里面一定很舒服吧？”
源恋花发泄着，近乎歇斯底里。
周坦依然沉默，一直等到源恋花的呼吸平稳下来，他才开口。
“对不起。”
此刻他的语气，非常认真。
这三个字，源恋花应该等了很久。
她的情绪就奔流的洪水，终于将挡在路上的大坝压垮。
“对不起什么？你好好给我说说，你对不起我什么？”
电话里传来周坦的一声叹息。
“所有一切，我的不辞而别，我的销声匿迹。”顿了顿，周坦继续道，“还有现在又突然冒出来打扰你，我知道，我应该完完全全从你的世界里消失，直到死去的那一天...”
可能是害怕周坦再次不辞而别，源恋花急忙打断。
“所以，我们之间的一切，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？你甚至连站在我面前的勇气都没有？”
“是的，我根本没有勇气站在你，还有你父亲面前。我就是一个c级的废物罢了。”
周坦像是在自嘲，又像是在责怪。
闻言，源恋花愣住，半天没缓过气。
“你是跟我谈恋爱，还是跟我父亲谈恋爱？你当初不辞而别，不就是因为我没有在我父亲面前阻止这一切吗，可是，你能不能想想，那时候的我，有这个能力吗？”源恋花着急道。
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？4年2个月18天，这时间可不短，该放下的不该放下的，都已经放下了不是吗？”周坦恢复了刚才的平静。
“周坦，你混蛋！”源恋花气得直抖。
可是，她忽地注意到了周坦言辞里面非常重要的信息。
“我们分手的天数，你记得这么清楚，说明你根本就没有放下，对不对？”
啪——！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响亮的击打声，听上去像周坦给了自己一耳光。
“就算我没忘干净，结果不也摆在这里？”
“是的，为了你，我四年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男性，甚至以后都没有结婚的打算，这就是你要的结果。”
“你能不能不要把分手后的事情算在我头上？当初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吗？”周坦来了火气，“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势利的爹？”
“你.......”
源恋花哽咽着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周坦说的没错，当时要不是因为他爸爸，两人又怎么能够分开？
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，她也能体会到父亲关心女儿的心情。
华国到处都是灵能者，人与妖要想在一起，哪里会这么轻松？
处在灵部底层的周坦，又有什么能力保护自己？
可是，没有了周坦，她真的很难过。
似乎生活中所有的甜蜜和幸福，都被剥离了一样。
她已经记不清多少个夜晚梦见周坦，然后又突然惊醒。
良久，电话里头又是一阵叹息。
“恋花，我们之间，已经结束了，我现在就是个残废，也是个人渣。如果有合适的，没必要耽误自己，不然，我会愧疚的。”
周坦声音透着无可奈何。
听到这，源恋花紧紧咬着嘴唇。
当初那个意气风发，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男人，已经不在了。
现在的周坦，传递给人的，是一种表面看上去无所谓的颓废。
“所以，你这次让陈伟给我带的话，就是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？你知不知道，我都快记不起你的样子了，为什么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？”
“其实，这么多年，我一直想给你一个答复。可是我不敢，我也会害怕。当然，还要一件事，想求你帮忙。”
“呵。”源恋花自嘲一笑。
“我需要一只三眼乌鸦。”
周坦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把陈伟要做的事情揽了过来，算是对小兄弟的一种保护。
“你要脸吗？周坦，你觉得自己要脸吗？”
源恋花重复了两遍，足可说明她现在内心有多么难受。
“我的脸，早就在当初哀求你父亲时丢掉了。我说过，我现在就是个人渣。”
源恋花看着窗外的云朵，眼神逐渐迷茫。
周坦，再也不是原来那个热情似火的青年，那个无所畏惧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。
他不仅要躲避自己，甚至还想从自己身上捞好处。
“你觉得可能吗？”
“为什么不可能？三眼乌鸦对你们鸦天狗一族来说，并没有那么重要。”周坦平静道。
“重要的不是三眼乌鸦，而是你的态度。你觉得我还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女人？”源恋花的语气逐渐冰冷。
电话那头短时间内没了声音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周坦的声音再次传来。
“告诉我条件，只要我给的起，我一定答应你。”周坦认真道。
源恋花眯了眯眼，一字一句说道。
“除非，你自己亲自过来求我，不然，我是绝对不会把三眼乌鸦交给陈伟的。”
她说得果决，根本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。
“真的要这样？朋友都没得做？”周坦严肃道。
“你把我当朋友了吗？我怎么觉得你在把我当傻子？”源恋花冷笑道。
周坦显然没有料到源恋花反应会如此激烈。
他怎么都想不到，分手这么多年，源恋花仍旧孤身一人。
这样的女人，简单点来说就是钻进了牛角尖，认死理。
总之，很难搞。
“好，我现在就过来。但是三眼乌鸦的事情，希望你父亲不要干预，因为，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。”
源恋花让周坦过来，抱着一丝丝不切实际的期待，更多的是在难为对方。
万万没想到，躲了自己四年多的周坦，竟然会爽快答应。
“你说真的？”源恋花的音量忽地升高。
“机票已经订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到？”源恋花雀跃道，“我过来接你。”
“晚上到萨瓦首都，明天早上到达孟市，接我就不必了。听说你现在是什么话事人，要是被你父亲知道，恐怕...”
“我明天早上去车站接你。”
源恋花嘴角上扬，根本不在乎周坦说了什么。
“哎。”长叹一声后，周坦应道，“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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