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小山借故去催了菜，顺路还去洗了把脸。
他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狠狠地批评：“打起精神，不就一个女人么，怕什么？”
重新上了楼，王欢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，要是再换身旗袍，真有点秦淮河花魁的味道了。
夜幕降临，外面万家灯火的样子，确实很有种味道，像是穿越回了几十年前。
范小山拿出他那几十万像素的手机，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。
“是不是也觉得不错？”
范小山低头翻着照片，点了点头：“嗯，我觉得影视城正好需要。”
本来就要在影视城建一条明珠街的，正好趁此机会搜集些素材。
在明珠，这种巷子又叫做弄堂，斑驳的墙壁和家家户户的光影，都带着丰富的电影情绪。
既有才子佳人的浪漫，也有小资情调的旖旎，同时还带着些乱世离殇的悲伤。
在范小山的计划里，公司将会有多部影视剧，在这样的场景里拍摄。
他在照片上备注着适合的场景，认真到菜上齐了，都没觉察。
直到一只手伸到眼前，手指纤细，白嫩柔软。
“再不吃就要凉了。”
范小山收起手机，说了几声抱歉，换来了一个似嗔似怒的白眼。
刚才那一忙碌，倒让他整个人自然了不少，两人边吃边聊，总离不开圈子里这些事。
“你觉得《搜索》能火吗？”
范小山嘴里嚼着肉丸子，含糊不清的答道：“当然，互联网……发展……这么快，咱们可是……第一个讨论……网暴题材的。”
就冲着宣传语上这个“第一”，进影院的也少不了，更何况全片看完，没什么大毛病，比同期电影质量好上一个等级。
其实范小山也看出来了，王欢压根也对成绩不在意。
“翰星给你接下来安排了什么计划？”
王欢放下筷子凝思片刻：“应该有一部职场剧和一部古装吧。”
“应该？”
“那我把问号去掉，嘻嘻。”
竟然还卖萌，可耻！
范小山忍住了用筷子打过去的冲动：“我有一部谍战剧，有没有兴趣？”
“谍战？”
王欢本以为自己不会惊讶，可还是不由自主张大了嘴巴，这年头，哪还有人拍谍战剧？
得到肯定的回答后，她还在消化这个答案。
“怎么想起来拍这个，你要知道市场上……”
“已经很多年没有像样的谍战剧了”，范小山接过话头，自信的笑道：“那也不代表我不行。”
王欢没好气的说道：“小心扑街，砸了你的金字招牌。”
“你就说愿不愿意来演吧。”
留给王欢的角色，是《暗算》第二篇章“看风篇”里的黄依依，算是谍战剧里，范小山印象深刻的女性角色之一。
只是这个角色挺复杂，而且饱受非议，希望王欢看到剧本的时候不会后悔。
想到这里，他不由得乐了，只是看在王欢眼里，这笑容却多了几分诡异。
别是憋了什么坏主意吧？
吃完饭，两人又溜达了一圈明珠江畔，景是挺好，可惜人实在是有点太多。
两人被挤得肩挨着肩，天色这么晚，王欢也不好再戴墨镜，美艳的面容让她显得格外瞩目。
似乎已经有人举起了手机，两人见势不妙，只好开溜。
这一下，也没什么心情再玩了，范小山老老实实回了酒店，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要飞回西京。
刚进房间，手机铃声响起。
“玩得怎么样啊？”
“郭总，你不是监视我了吧，刚回来，就接到你的电话。”
郭总那边也是一愣，然后马上就笑了：“哈哈，这不是巧了吗？”
这个电话是想告诉范小山《搜索》的首日票房成绩，1050万。
比市场部预估的800万高出一截，实在是意外之喜，同期国产片里，几乎没有一部能打的。
双方又寒暄了几句，才挂断电话。
范小山这时也早没了睡意，翻开手机，才发现有几条未读短信，大姨夫的，还有天都卫视高海洋、海港卫视杜主任等人。
关于选秀节目，大姨夫知之甚少，西京电视台似乎也没有做这方面的打算；
倒是海港的杜主任挺感兴趣，特地提到了《华夏青年歌手大赛》，说他们台也想着做这么一款音乐节目。
这正是范小山在飞机上获得的灵感，他打开笔记本，搜索了起来。
这档节目是在国家电视台播放的，前身叫《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》，90年代就开始办了，因为是各地选派的优秀人才，所以获奖的几乎都成了“国家选手”。
听起来，倒有些天下第一武道会的感觉。
改版的原因，则是各地方电视台的崛起，多种多样的综艺节目形式，影响到了这档节目的收视率。
新改版的《青歌赛》，允许演唱流行歌曲，同时取消了业余组与专业组的分类，在个人比赛外，增加了组合演唱。
目前第一期的收视率2.11%，对比90年代自然是差了不少，但目前依然没有一款能与之抗衡。
范小山点开第一期，看着看着眉头不禁紧锁起来。
选手实力确实很强，但节目没有针对个人进行包装，所以显得大家都没什么特色，当然这也有选拔机制的问题，依然是各地方选派，大概那些个性选手都被刷掉，又或者大家不敢表现自己的个性吧；
而且在这个多元化的时代，青歌赛显得过于“正经”，缺乏娱乐性，环节设置老套，现场气氛也略显沉闷；
这种节目固然看上去大气艺术，但距离感也十分明显。
可惜了这些歌手啊，每一个都有超强的实力。
于是范小山冲了杯咖啡，重新回到笔记本钱，在上面写下了一个文档《华夏好声音》。
噼里啪啦的敲了一阵，他犹豫了下，又在旁边重新建了两个文档《超级女声》和《快乐男声》。
这一写就写了两个多小时，咖啡也无法阻挡住席卷而来的睡意。
范小山保存好文件合上笔记本，倒在床上瞬间就进入了梦乡。
在梦里，他似乎打开了一个神秘的魔盒，一个声音隐隐约约的说道，这个魔盒叫做“潘多拉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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