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我惊奇的时刻,我听见男厕门外有个女声似乎在喊我:“冯组长,冯组长……”。
我确认了一遍,确实在喊我,疑虑地走出了男厕门,看到余韵背倚在墙上,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喊着。
我惊讶说道:“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?”
“我来看看你的过敏严重不?”她脸都有些紫了,声音颤颤地说道,“啊,真的比之前严重了,肿变大了”。
“没事没事”我看着她快哭了表情,安慰道。
“走走,你跟我去楼下的叮当快药那,问问医师怎么处理?不行的话,咱们去医院”她说道。
“不用不用”我连连摆手,说道,“这都是小问题,等一会儿就自己消了”
“不不,我查了网上说红霉素软膏会致死吗?答案说过敏性休克几率很小,个别的人也会引起过敏性休克,呼吸困难致死,你可能也在那些个别人之中啊”她带着哭腔说道。
“网上的说法哪有靠谱的,你不知道有病不可以看网上的嘛,会越看越吓人的”我说道。
“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,走走”她反驳道。
此时,有人去上洗手间,侧眼看了下门口的我们,好像在奇怪他们为啥在洗手间门口聊天。
我把余韵带离了这里,然后像电视里的特工一样,专找隐秘的场所:开货梯的遮挡门,把她带到了货梯外的空间。
货梯因为拉货用,极少职场人走,那里外面有个大概4平方的密室,这也是我最早发现的,发现之后,我经常会在上班时间这里呆会,有时刘细拟也在这,我们聊天;每当下班时,客梯的等待人数很多时,我就从这里下班会比挤客梯快很多。
在这个空间,我关上了门,向刘细拟说道:“真的没事,小问题,而且我也没有呼吸困难,就算毁容了,我也不会怪你的”。
她执意要我去楼下看看,说什么只有医师看了她才安心。
顺着货梯,我们一起去了楼下的药店,她向医师介绍了一遍情况之后,那医师戴着一次性手套,又摸了摸我的脸,问了问我的感受,还有是否呼吸困难。
我都一一回应了,余韵又问道:“他这是过敏吧,会不会致死啊?”
医师笑了说道:“是过敏,不过不用担心,他这是中等程度过敏,脸上的红肿得两三天才能消除”
听到医师这么说,余韵脸上的愁云终于散了,然后她又接着问道:“用不用有药啊?”
我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,有些过意不去,并有些怀疑我何德何能能让她如此关照,难道仅仅只是怕我过敏,此时我对她是探子,来套取我的信任和资源的怀疑又多了一分。
医师说道:“不用的,他这种情况不用,用药的话,反而不好,会加重”。
随后我们离开了叮当快药,顺着货梯又到了8楼。
“看吧,没事吧,你别担心了”我看着有些失魂落魄地余韵安慰道。
“不是还得两三天才能消肿的吗?”她说道。
“那没事,我又不怕见人”我说道。
“哈哈哈,你这么会安慰人”她噗嗤一笑,说道,“我之前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个货梯呢,你有时是不是待在这里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我惊讶地说。
“因为我有时发现你多次不在座位上了,我出来去洗手间在阳台在过道上也不见你人,今天看到这里,就在想你是不是在这里躲着”
“哈哈,你真聪明,我有时会在这里呆会”
“和谁啊?”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。
“就我自己”我暗想难道她在帮庆志慧打听公司人的动态,遂口立马回道。
她显然有点怀疑,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,为了避免她更深的怀疑,我也不避开,只盯着着她,解释道:“有时我跑到这里跟客户打打电话,联络联络感情,你知道我在人多的地方说不出来话;而且咱们做艺术的人一般都有怪癖,都爱自己呆着,这样精神能集中,也更有灵感和创造力”。
我这一番说辞,竟然差点连自己都信服了,还自誉为艺术家,其实我在音乐上只有寥寥几首不温不火的作词作品外,其他什么成就还没有呢,外界联系我还是称誉我为“冯老师”,我有点难以接受,但又说不让叫,他们还说你谦虚,这世界真的有时感觉奇了怪了。
“相信你了”她低下头,看了一眼手机,说道,“咱们回公司吧。”
我说道:“你先回去,我还要去一趟厕所”。
“不会是脸的原因吧?非常疼吗?”她突然抬起头,走向前,关切问道。
因为她的走来,我们的之间距离只有五公分,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,连忙说道“不是不是,你先回去,庆总在,我们分开走”。
我情急之下,说出了心里话,说完才感觉到,此时再想收回已经不可能。
她恍然大悟一番,接连“嗷嗷”了几下,说道:“你和细拟姐之前也是这样走的吧?”
说完,她不待我反驳,探出身子,看了看门外,像是特务一般查看,就走了出去。
待了一会儿,我也向办公室走去,经过庆志慧的办公室时,我看见她正在电脑前打字,就轻脚快步走了过去。
刘细拟抬头看到我,用手中的笔头在空中晃了晃,我莞尔一笑,进了自己的办公室。
电脑上,刘细拟的微信消息发来:“你出去干嘛了?”
“脸过敏了,去楼下看看”我回道。
“啊,怎么搞得?”
“我涂药膏,弄的了”
“我怎么看到余韵颜色不好地随后也出去了”不得不佩服,刘细拟的观察很敏锐。
“我们一个办公室,她看到了,就跟着问问”我解释道。
“哈哈,我感觉你会上钩”她的微信发来,发了一个非常常见的一个熊猫样子双手一指的“你懂得”表情。
“胡说,完全胡说八道”我对此预言表示严重抗议,并迅速转移话题,说道:“阿依那可的宣传方案赶快发给我看看,这周咱们约个时间跟阿依那可和庆志慧详谈下,没问题就去施实”。
“哟哟,不理我那茬了啊,拿官腔压我啊”刘细拟的不满发来,紧接着不满,是一个更形象的动作:一个拇指向下的表情。
不过,阿依那可的宣传方案还是紧跟着发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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