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门口的苏庭一个皱眉。
她是见识过蒋媛媛在歌唱比赛中一曲炫技力压群雄，最终以绝对的优势坐上冠军宝座。却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掉链子。
坐在里面的声乐老师脸色也不好看，看在何澜光的面子上没有说重话。只是手敲着桌子，耐心对她说：“别紧张，再来一遍。”
蒋媛媛脸色涨得通红，她感觉没有办法呼吸。
眼神慌乱得往周围瞟过去，试着又发了一个音节。这次发出来的声音难听至极，像是濒死的乌鸦在吱吱作响。
声乐老师面面相觑，还没等他们说什么，蒋媛媛自己眼泪先掉了下来，连鞠躬都忘了，直接破门而出。
一开门就看到苏庭站在那儿，以一种悠闲的姿态抱肩看着她，不过脸色看起来却不怎么好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蒋媛媛呢喃开口。
“你不用跟我道歉，”苏庭摆手，“我只是看来你是可用之才才借给你机会，但是我不是什么函盖充周的圣母玛利亚，你自己都不愿抓住的机会，我也没有一直扶你到底的意思。”
“我……我觉得我不行，我是一个失败的人。”蒋媛媛低着头。
她看了眼训练室里面，对于蒋媛媛通红的眼眶权当看不见，就转身离开。
蒋媛媛就站在原地，也没有上前来挽留她。
“没有人是永远失败的人，”苏庭停下脚步，却没有回头。
她想起了自己在上一世，遭受全世界抛弃谩骂的时候，也曾经这么颓废自暴自弃过。
那种感觉像是整个人被裹进了黑暗的蚕蛹，在永远的无尽黑暗中动弹不得。
她叹了口气说：“只有你觉得自己失败才是真的完了。”
扯动嘴角苦笑一声：“也不要觉得自己此刻身处地狱，我可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人。”
说完按了电梯继续往前走。
只留下蒋媛媛一个人在原地。
训练室的门被推开，蒋媛媛看到导师失望的眼光。苏庭信誓旦旦说这个女孩子唱歌有特别的天赋，没想到是这幅样子。
蒋媛媛捏紧了拳头，从落地窗户的反射面上看到自己这几天因为颓废而乱糟糟的头发。
她一个人坐在公司公共区域的长凳上闷头沉默了很久，公司来来往往路过很多人，直到夕阳西下，蒋媛媛才动了一下手指。
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，今天是朱雀阁播出完结的日子，全剧组人员包括苏庭都发了终映感想。
苏庭的粉丝量已经从一开始的60万超过了800万，并且还在飞速增加中。
蒋媛媛愣愣看着照片上苏庭穿着戏服笑容满溢，还有底下评论已经有个一定规模的粉丝在前排。
“谢谢朱雀阁这部剧让我认识了苏庭！未来也一起走吧。”
“阿序再见，苏庭你好，全能艺人苏庭一定有光明的未来！”
苏庭的微博不多，她再往前翻到第一条，留言几乎寥寥无几，还几乎全都是冷漠的咒骂。
她成功了吗？蒋媛媛看着这些越来越多的留言心中澎湃。
站在聚光灯中间的感觉，她也想体会。
蒋媛媛重新回到苏庭的完结小作文，给她点了个赞。
看到苏庭又在评论里加了一条：“只有走出噩梦，才能战胜梦魇。亲爱的阿序，很荣幸认识你，走进了你的人生。希望未来的你可以站在更好的位置上，只有这样，才不会被欺负。”
是啊！她要战胜梦魇。
蒋媛媛猛然起身，重新走到练歌室，她要凭自己站得更高。
另一边苏庭把明示暗示能发的都发完了，把手机按下了锁屏键，走到会议室苏庭惊得吓了一跳。
半个会议室堆满了欧克那边送过来的产品，还有品牌形象做成的玩偶。苏庭拿起这个丑萌丑萌的玩偶看了一眼，把它塞到椅子上当靠枕。
“品牌方对你这个支线代言人很满意。”从何澜光上扬的语调能听出她心情不错，“这几个月的数据分析结果出了，从敲定你为代言人后，面膜产品整体上涨了30%。”
听到这数据苏庭拍了拍手，就当给自己鼓掌。
“所以……”何澜光揉了揉太阳穴，“原定下周的欧克代言人线下签售会，一开始是只定了贺舒曼，现在决定把你也加进去。”
“这是一个向广告商证明你的好机会。”何澜光把见面会方案推过来。
也是一个被贺舒曼针对的好机会。
当然这句话苏庭没说，她神色淡定接过何澜光递过来的活动方案看了一眼，点点头说：“知道了，我会好好表现。”
“这是在商场内当众的直播活动。”何澜光提醒她，“你小心她给你使绊子。”
“这点我还是能应付得了的。”苏庭看起来毫无惧色。
苏庭从会议室起身，在落地窗的镜面反射中看到自己狠厉的表情。
线下活动那天苏庭起了个大早，做了个简单的拉伸，又敷上面膜。等何澜光来接的时候，已经是保持了最好的状态。
活动时间定在下午两点，是本市最繁华的商场中间，苏庭的车从停车场进去，已经能看到商场外有不少粉丝和凑热闹的路人候着。
贺舒曼难得没有迟到，不过看起来脸色不太好，板着一张脸正在跟工作人员甩脸色。
“听说她刚刚还在要求主办给她换个休息室，她要最高级的，不过品牌那边不同意。”乔依依轻声嘲笑。
苏庭的化妆间和休息室都紧挨着贺舒曼，跟她那间大小格局一模一样。
怪不得贺舒曼有点心气不顺，她一向都不仅要最好的，别人还不能跟她一样。她必须高出别人一大截，才显得自己尊贵。
苏庭走到镜子前坐下来，闭上眼睛任由艾达还是上妆。
而乔依依带着她今天要穿的礼服正准备挂在休息室。
“看什么看？”乔依依的声音响起。
苏庭睁开眼，正好看到贺舒曼的助理赵晗在她的化妆室门口一闪而过。
直到听到化妆间里的人都走光了，她才缓缓开口，把乔依依叫过来。
赵晗没有回到贺舒曼工作室，而且走到了另一个地方。
“黑色小礼服的那个。”她把苏庭的照片递过去，“你冲上台，去扒她的衣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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